2020年6月《#"景"dash一片風景001》
寫生/留白/人景
浸身於高度訊息化社會中,「個體」如同資訊不斷折返的肥厚網絡所形塑的複雜聚合物,人的真實形貌不再是容易捕捉的對象。然而充斥著個體形象輪番鑲進規格化的個人平台,屏幕上那些豐富而氾濫到近乎「去個人化」的人物影像對我來說卻是潛在更多的吸引和召喚。
我習慣對著搜集而來的影像進行「寫生」,參考的圖像大多是隨處可見如人物、合照、風景,一些像是「影子」般存在的畫面,它們時常是毫無特殊、常見而普遍的人/景組合,但對人們來說卻有留存(「擷取」)必要的畫面。
就如同instagram裡頭已上傳完畢的貼文,影像便在同一大小、速度,以同樣的曝光的方式、公平的時間序列同步被瀏覽。即使擷取影像的動機經過一番的意識運作,內容看似密度很高,最後以介面的質地出現時卻很單薄。
參考圖如下,關於繪畫的敘事性,這裡的影像其實並不具魅惑、也不充滿狂想在其中,而是試圖並把敘事性的內容稀釋在影像裡成為整體,是我這系列作品想要操作的,如自成一格的循環敘事,亦如分鏡,單張的存在在於催促瀏覽下一張,此刻掉入畫中的方式(畫中的世界/虛構/想像),仍猶如遠望之姿。
我在組件系列的作品中經常忽略背景, 除了讓畫布的空白延伸至整個展示場域,卻也因留白,而將目光關在設定好的整體之內。一些畫布偏低的擺置,並不是要透過我的手去傳達出某個「擺」的語言;由於面對繪畫或展示,觀者本身早已不完全是自由的,而是武裝了看畫的姿態,所以也不是輕鬆的。在這裡,「擺置」則試圖去打開或說還原這個空間的現實,試圖讓繪畫以及乘載它的空間兩者的質量是不相上下的狀態,為了提供一個純粹瀏覽的場所。
在畫布上若透過凝視,會意識到薄透但多層覆蓋的顏料不斷堆疊、刷洗和抹去,依然能看到堆疊後透出的畫布的白,和畫布的質地。這也是讓繪畫物質性凸顯的一個部分。








